兴证全球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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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心灵的旅行——川西公益考察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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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在从成都往西北深入藏区的路上,司机老张用了这么一个段子来描述当地一些区域的艰苦条件。

从藏区归来已有一周,回过头来看,这样的说法虽略有夸张,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当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状况。此次川西、青海公益行的一周多时间里,我们兴业全球基金一行重走了“5·12”地震现场、探访了神秘的“云朵上的民族”、领略了甲居藏寨的魅力,亲身体验了4000米海拔的高原生活,感受了藏族人民的好客与热情,更重要的是,我们亲眼见证了兴业全球基金多年来一直倾力赞助的竹庆藏医班的成长,目睹了藏医班学生们的感恩、大爱和进取。高原反应和艰苦的生活条件,让我们这些过惯了都市生活的城里人并不是很适应,但更能感染我们的,是藏区的学生、老师和老百姓们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和幸福。

 

一、重走震区

为了尽可能减弱高原反应,我们此次川西公益之行选择了先直飞成都、然后从成都一路驱车前往德格的路线。717日上午920,车队经过简单修整后从成都出发,途中经过了举世闻名的宏伟水利工程——都江堰,领略了战国时期李冰太守治水的大智慧;下午16时左右,我们一行人抵达当天的目的地——有着两千多年悠久历史的桃坪羌寨。

中学时就曾学过“羌笛何须怨杨柳”的名句,这次终于可以一窥这个神秘的民族。羌族也因其往往居住在高山上而被誉为“云朵上的民族”,但此次我们来到的桃坪羌寨海拔并不很高。传说中的羌笛并没有听到,但古羌寨精湛的建筑艺术,却着实让我们印象深刻。

除了复杂的建筑结构,里宽外窄的窗户、不用冰箱还能存放十年的老腊肉、拿到钥匙也打不开的木锁以及多功能的地下供水系统等等,都堪称羌寨之绝。几年前,影帝黄渤曾在这里取景拍过电影,片名叫《杀生》。

由于主要由石块和和山土建成,羌寨的结构异常坚固,以至于在“512”大地震中桃坪羌寨依然完好无损。

告别了羌寨,我们经由汶川县城,前往卧龙、丹巴方向。尽管大地震过去已有多年,但在震中地区的映秀镇一带,我们依然可以看到强震留下的触目惊心的印记。

从映秀到卧龙的S303路段,可能是我们此行中路况最艰难的一段,车队以不到20码的速度,在乱石成堆的“路”上蜗行颠簸了一个半小时。一路上几乎全程被白色的扬尘所笼罩,可见度不足3米。领队介绍说,因为地震破坏了老路,在旁边重建的新路还未完工,所以这段时期经过的车辆只能走已被废弃的老路。我们坐的越野车还能勉强应对,一些体型较小的轿车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时会看到因为路况恶劣而搁浅在路边的小车。沿途还有一些重新开挖的隧道,虽然已经贯通,但都没有通电,经常是要靠远光灯的照明才能通过几公里黑漆漆的隧道,地面因为还未铺设水泥,也是坑坑洼洼。而在道路两旁随处可见的撕裂的山体和被挤压得扭曲变形的山石,也真实地记录着地震当时的天崩地裂。当年震后在电视新闻中播出的许多画面,我们此时正置身其间,不由得人心生悲恸,感慨万分!

不经意间,车队开始走上了山路。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扁平S型”盘旋上升之后,我们在下午230左右抵达了海拔4480米的巴朗山垭口(两座山峰相连形成的一个低平地带),眺望远方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雪山。从巴朗山下来大概再有4个多小时,途经丹巴县、大渡河,我们来到了当天的落脚地——甲居藏寨。

 

二、劳模桂花

还在巴朗山下山的路上时,司机大哥就跟我们讲甲居(意思是百户人家)藏寨多么多么的漂亮,还有当地最知名、曾经上过报纸的三姐妹客栈。这多少也抬高了我们对于这个所谓“中国最美丽乡村”的预期。

沿着一条陡峭但修得非常平整的盘山水泥路,我们在当晚7:30左右抵达三姐妹的旅馆,天还大亮着。印着三姐妹巨幅招牌的红色大招牌格外醒目,同样醒目的还有院中停得满满当当的汽车,店家的生意着实太好,以至于当晚我和另外三位同事被“发配”到了三姐妹在几里外的亲戚家。

晚饭时间到了,大伙儿被三姐妹中的老二领进了一间五彩斑斓、充满藏族特色的客厅。中间一排三张长桌,两边整齐摆着六张长木椅。好客的主人先给每桌上了一大壶进藏必喝的酥油茶,在大伙品着香茶的同时,一大盘一大盘的荤素大菜也陆续端上桌。我们经过了一顿狼吞虎咽,一位藏族阿姐进来招呼大家,询问饭菜是否合胃口。我们这才知道,原来是老板亲自下厨烧菜,而这位干练美丽的阿姐正是三姐妹中的老大——桂花,也是甲居一村的村支书、全国劳动模范。

甲居藏寨依山势而建,交通不便。甲居藏寨的带头人桂花回忆说,小时候他们要上学,都要花34个小时翻山越岭才能到学校,到校时往往已经错过了第一节课,到了学校以后也是瞌睡连连。晚上回到家都已是78点,很多人也都因此落下胃病。但即便条件如此艰苦,从小就相信“知识改变命运”的桂花还是坚持了下来,并且在1997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四川省城市建设学校,走出了丹巴。2001年,毕业之后的桂花只在西藏工作了两个月,就选择了辞职,回到家乡开起了农家客栈,成为丹巴民居接待第一人。她的想法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人了解迷人的丹巴美人谷,了解甲居藏寨。

从最初的3个床铺,到现在最多可同时容纳近百人,三姐妹客栈的发展有目共睹,但其间的艰辛和挫折,恐怕也只有过来人才能体会。回忆起开始最艰难的时候,桂花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多年前,一位广州来的客人住进了三姐妹客栈,当时的条件比现在艰苦很多倍。考虑到客人从大城市来,没法忍受不洗澡的日子,桂花就用家里炒菜用的大锅烧了一锅热水,亲自送到客人房里。盛情难却之下,客人最终还是没有浪费这锅油水十足的热水,洗了一个终生难忘的油腻澡。

桂花的成功,除了自己的满腔热忱和才干,也要归功于很多好心人的帮助。有一位香港的老板被她特别提到,当年这位客人来到甲居藏寨,有感于桂花的事迹,当即拿出10万元给她发展生意。短短几年后,已经小有成就的桂花不辞辛劳亲自飞赴香港,找到这位恩人并送还了10万元。回忆当时,桂花说,接过钱的老板当场热泪盈眶,并断言“你一定会成功!”

现如今,桂花不仅先通过奋斗使自己富了起来,还带领乡亲们纷纷走上了致富之路。不仅是她所在的一村,其他几个邻近村的老乡们也都纷纷效仿,开起了“农家乐”。桂花本人也在几年前光荣地被大伙一致推选为甲居一村的党支部书记,成为带领大伙勤劳致富的“带头大姐”。

在村支书的位置上,桂花很欣慰看到村民们都进步了,“现在各家种的苹果、花椒、青菜都拿出来卖了”。但同时也让她感慨的是,最初的淳朴民风似乎在渐渐淡化,乡亲们不再像以往那般不分彼此,而是更多的出现了物质利益的竞争。这也让我想到,临行前有同事找观景台一位身着漂亮民族服装的藏族美女合影,得到的回答却是:“买袋苹果就和你照。”

 

三、快乐并痛着

从丹巴出发一路向西北,沿途的风景便与在巴朗山之前的类江南地貌迥异,草原风情变得越发明显,马牛羊也多了起来。不时看到用栅栏围起来的牧草基地,或是帐篷密集的平原地带,当地人俗称“耍草坝子”,大伙会在农闲或节日时不定期聚集到一起,唱歌、跳舞、野炊、骑马、射箭、抢宝、摔跤,欢聚一堂。年轻的男女很多也会在此时寻找自己中意的另一半。

如果说,巴朗山另一边的沿途风景是类似江南的话,那么水土肥美、风景宜人的这里应该是真正的“赛江南”了吧。

藏区的另一大特点就是佛教。一路上,不管是随处可见的五彩经幡,还是肃穆的白塔,以及绘在山坡、石块上的藏语“六字真言”(读为:唵ōng mā 呢nī 叭bēi mēi hòng,相当于“南無阿弥陀佛”),都提醒你正身处藏传佛教的圣地。

道孚是我们经过的一个较为富庶的县,司机大哥介绍说,此地矿产资源尤其丰富。道孚县沿途的几乎每户居民院子里,都停着一到两辆大卡车或者货车。途中我们还看到了正在建设中的道孚新县城,尽管还未建成,但已经“霸气侧漏”,尽显恢弘气势。

道孚的民居也是一大风景线,人称“藏民居建筑艺术之都”。清一色的对称的斜面桔红屋顶,粗大的圆木主架构,用泥土或片石筑墙,外部还绘有很多精美的藏、汉式图案。据说,这样一栋房子造价数十甚至上百万元。

道孚再往西北方向就是炉霍、甘孜县。在炉霍住宿的酒店旁边的一家药店,我们意外听到老板说她知道竹庆藏医班:一来说明活佛创办的这家医院在藏区影响越来越大,二来可能我们离竹庆越来越近了。

抵达竹庆前的最后一站,我们在马尼干戈乡(和竹庆一样隶属德格县)的新路海短暂停留。新路海藏语中又名玉龙拉措,是四川甘孜州著名的冰蚀湖,水源由雀儿山冰川和积雪消融而来,海拔4040米,距离德格县城大约100公里。

很快,车队再次迎来了一段崎岖的上山石子路,颠簸、扬尘随之而来。本来在山下飘着小雨,但随着山路盘旋上升,海拔高出几十米处气候骤变,阴雨天瞬间被蓝天白云所取代。山坡上的牦牛也越来越多,个头似乎也比之前都要大。海拔不断升高,有一阵子感觉我们已与雪山之巅平起平坐,伸手就快要触及蓝天白云。但生理上的感受却并不是那么美好,即便一直在服用红景天,人的头疼感还是越来越明显。有些高反强烈的女同事在上山途中出现了恶心呕吐的情况。

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垭口,开始下山奔赴竹庆!

 

四、天堂与“地狱”

从成都出发的第五天,下午17:20,顶着依然热情似火的夕阳,我们终于来到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地——竹庆乡(又译佐钦,藏语意为大圆满)。

一头精壮的黑牦牛,倔强地站在路边一个光秃秃的土坡上,引项向天,仿佛在迎接我们的到来。驶离317国道之后,我们在乡间的崎岖小路绕行了大约5分钟,佐钦琉璃光慈善医院颇具特色的大门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而我们兴业全球基金已连续赞助7年的藏医班,就在同一个院墙内。藏区经济落后、地广人稀,对农牧民来说,医疗和教育是两大最现实的难题,也正因如此,葛嘎仁波切(仁波切在藏语中意思为活佛)才在多年前克服种种困难、创立了藏医院和藏医班。

尽管事先预想到会有同学和老师前来迎接,但当身临其境,还是让人由衷感动。校长和几位老师守候在校门口,为每一位尊贵的客人献上圣洁的哈达。走进校门,“欢迎欢迎”、“扎西德勒”的美好问候扑面而来。藏医班的全部175名同学,脸上带着质朴的“高原红”和纯净和略带羞涩的微笑,夹道欢迎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在那一刻,我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一位同事后来说。而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这样的感动也无时不刻伴随着我们。

我们这次来竹庆的一行人,虽然都住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但包括我在内,很多人也是从小地方甚至是农村出来的,见过了什么叫苦日子。但相比之下,藏医班的生活条件才是真的艰苦。

自小到美国留学的小伍是此行来竹庆的最年轻的队员。在离开竹庆后的一个晚上,当被问起对此次竹庆之行的感受,他的回答是“是天堂,也是‘地狱’”。从一个孩子的眼中来看,竹庆有着绝美的自然风光、淳朴的民风和美味的食物,这样的天堂的确难觅;但在另一方面,囿于经济和地理环境等各方面的原因,这里的生活依然相当艰苦。

为了照顾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学校用足了心思。尽管住的是几个人一间的集体宿舍,但每个人床上都是干净整洁的被子和床单,每天都有学生给每个房间送来冷水和开水。怕大家高原反应,专门给每个人准备了止疼药。一日三餐虽算不上极其丰盛,但也荤素搭配,有汤有肉,每次都有安排同学专门端菜盛饭,搞得我们都很过意不去。

但藏区的艰苦也显而易见。由于气候和经济原因,学校很难建设完善的下水道,整个学校只有一个公共厕所,以致我们半夜起夜都要披星戴月,跑到几百米外的公厕。洗澡则是一个更大的问题,我们在藏区的3天,几乎省去了洗头、洗澡的事。除此之外,接近4000米海拔带来的高原反应也是我们难以持续忍受的噩梦。就以我自身为例,因为高反、不适应环境,在竹庆的三晚中,第一天几乎没睡,第二天和第三天加起来大概也只睡了几个小时。刚来时还活力十足的小伍,第二天竟然一度卧床不起。对于他来说,同样难忍的可能还有通讯的不便,上网在这里成了奢侈消费。

好消息是,得益于和兴全一样的更多机构和个人的支持,藏区和藏医班的条件正在改善。得益于国家电网的并网通电,今年我们在竹庆住的几天,没有碰到停电的问题,而在前几年,隔三差五停电还是常态。我们这次来藏医班,正赶上学校扩建项目启动,如果顺利的话,3年后新的教学楼、宿舍就将落成,届时学生们的学习和住宿条件有望大大改善。

 

五、多吉的理想

“要当一个好医生,好老师。”2012年入学的17岁的多吉朗嘉,用并不十分流利的汉语描述了他毕业后的打算。

和多吉一样,很多来藏医班的同学都抱着一颗回报家乡的感恩之心。他们中的不少人,是来自偏远的藏区,那里医疗条件很差,在藏医班毕业后,这些同学很多都会选择回到家乡当乡村医生,尽管收入微薄,甚至入不敷出。在藏医院已经待了10年的李姐介绍说,每年,藏医班都有不少成绩优秀的尖子生,但他们也不敢报考国家的专业考试,因为怕考上以后被分配到别的地方,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为乡亲们服务。

在竹庆藏医班的几天,我们正好碰上了一队来自上海的中医,他们一行人也是不辞辛苦、克服严重的高原反应来藏医班支教。这是我们兴业全球基金和上海印象中医合作的一个公益项目,旨在通过短期的集中培训,为藏医班的学生教授针灸、推拿等传统的中医技术。在地广人稀、条件有限的藏区,乡村医生掌握一定的中医技能意义重大,与西医不同,针灸等中医疗法对设备和用药没有太多的要求,可以随时随地施救,并且急救的效果也还不错。藏医班的同学们对这次的中医培训反响很热烈,很多人都在和我们交流时表示,希望能安排更多这样实用又有针对性的培训。

和很多藏区的同龄人相比,藏医班的100多名同学无疑是幸运的,他们可以免费享受教育的机会,并且吃住都不需要额外的开销,但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他们付出的努力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我在走访了几个男生宿舍后发现,很多同学都会在自己的床铺前拉个帘子。问起原因,原来是为了晚上关灯后拿手电筒继续看书,拉起帘子可以不影响其他人休息。而每天天不亮,4:45,学生们就要起床诵经、背书,每天学习1316个小时。上课要是瞌睡了,就主动站起来,要是冬天的话就跑到室外,在零下20度的低温中清醒一下,接下来继续学习。藏区交通不便,有些学生回一趟家,需要花上一两天之久。

但即便如此,像多吉朗嘉这样的学生也依然要立志当好医生,立志到最偏远地区去帮助人民。用汉语老师胡苇的话说,他们是真的“有信仰,为众生”。

进入藏区以来,我一直都有一些困惑,在这么艰苦的物质条件下,是什么能支持藏区的人们和藏医班的同学如此坚定?

 

几天后在青海塔尔寺,藏族导游见措似乎给出了我想知道的答案。到过藏区的朋友可能会有深切感受,相比简陋和破旧的民居,那里的寺庙都建得金碧辉煌。见措告诉我们,藏族人即便自己家里条件再艰苦,也要把钱捐给寺庙,因为信仰,他们的精神世界极其富裕。他还专门向我们介绍了一位70多岁的老人家,专门从很远的家里一路膜拜而来,每天在塔尔寺磕长头,为万民祈福。“老人家是个文盲,但是你看,毒牛奶、地沟油这些害人的东西都是博士、博士后搞出来的。”见措一席话,让我们竟无言以对。

在藏区待的几天中,我的一个深切感受是,与大城市的浮躁相比,这里的人们都活得很真实。记得一天半夜,我起来去上厕所,在学校的院子里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志愿者胡老师,在绕着操场中间的白色佛像转经(手上捏着佛珠诵经)。在藏区,不管是白天晚上,总能看到人们手持佛珠、转经筒虔诚诵经。或许正是因为信仰的力量,让这里的人们不论何时都能以一颗宁静、平和与善良的心来待人待事,就好比藏医班的同学们在碰到我们每一个人时,都会弯腰礼让,并报以发自内心的真诚微笑。

相比之下,我们这些被物欲世界所绑架的城里人最缺乏的,就是这份内心的宁静。

 

六、后记

在藏区收获感动和洗礼的同时,我也思考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一路走来,从丹巴到竹庆,从甲居藏寨到藏医班,我们能明显感到,古老的藏区在改变,这里的人们也在悄然经历着改变。

藏族多把自然奉为神灵,一山一水,一木一石,在藏民们看来都是圣神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藏区美丽的自然环境也在日益遭到破坏,这种破坏有人祸,也有天灾。比如在美丽的新路海,我们就目睹了遍地的垃圾;而在竹庆、甘孜等很多地方,生活垃圾也是到处乱堆;在很多草原地带,鼠患严重,昔日翠绿的草原如今已是千疮百孔。

与自然环境相比,人的变化或许更难以察觉,但却更加意义重大。“云朵上的民族”如此,甲居藏寨的村民们如此,藏医班也不例外。

在我看来,今天的藏区有些类似90年代我的老家,市场经济的浪潮冲击着闭塞的农村,冲击着传统的农耕模式和人们的观念。现如今,农民们的楼房盖得越来越高,交通工具也从拖拉机、摩托车到小轿车不断在升级,但我们也在遗失掉很多东西,比如儿时的蓝天白云、清澈河流,夏天的晚上,也再看不到全村男女老少齐出动,到村口的大广场纳凉、拉家常、看满天繁星的温馨场景。

多吉就告诉我,他们很多人的父母都已不再留在家里从事农牧业,而是到就近的一些大的县城打工。与几年前相比,这里的“有钱人”明显多了,我到藏医班男宿舍就看到,有个别同学已经用上了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名牌运动鞋也时有看到。

物质世界的诱惑,或多或少还是开始影响到人心。比如,我们在私下跟一些学生聊天时,他们就表示希望毕业后未必会回到自己的家乡,而是想去报考正式的医生、到更大的舞台施展才华。

这样的变化,活佛也看在眼里多时。他在和我们一行交流就坦言,对于传统与现代文明如何很好平衡,这个问题他和很多高僧也经常讨论。“我最早办这个藏医学校,也是考虑把藏族的传统文化和佛教的优良传统保留下来。”

藏医班的课程安排也是费了很多心思,除了传统的藏医《四部医典》之外,学生们还要学习手工艺、唐卡、思想品德等。另外,每周的一、三、五,学生们必须穿上传统的藏族服装(校服),为的都是传承民族传统文化。

“藏区不可能拒绝现代文明,”活佛肯定地说,但这样的变化要以不丢掉传统为前提,只有精神和物质都圆满,才是真正的大圆满。

相信藏区的明天会更好,不会是简单重复我们的今天。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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