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证全球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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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本利器 亦可雅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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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参加伯克希尔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正值全球资产最为迷茫的时候:美元犹抱琵琶,商品貌合神离。国内资本市场更是格外焦灼,通胀声、滞胀声,此起彼伏;美林时钟气喘吁吁,股票、债券、商品、不动产的价格早早地跑在了内在价值的前面。作为一名普通的价格研究者(尚不敢自诩价值投资者),惶恐无奈之余,得以参加寤寐求之的股东大会,真真希望在巴老和芒老身上找到些许指引。

当地时间430日凌晨4点,大雨滂沱。我们兴业全球一行人从距离CenturyLink Center23公里外的Hampton酒店驱车,飞驰在80号公路上。抵达场馆4点半,远远看到场馆几个入口处已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好在我们起得早,跑得快,我们并不落后。感谢这场雨!

会议流程是照旧的,短片、广告、经营情况介绍、Q&A。问题是多种多样的,总统选举、油价走势、负利率、房地产市场、收购策略、股票投资策略、衍生品,等等。回答是幽默且智慧的,巴老和芒老全天精神矍铄、妙语连连,观众掌声频出、爆笑不止。可以说,上下午两个半场,几无尿点

    一天的会议下来,可以说收获满满。一方面亲身感受了两位老先生的生活场景和投资智慧,另一方面,对于他们价值投资的外延上有了进一步的印证:足够的安全边际、宽阔的护城河、简单易懂的商业模式、良好的经营性现金流、优秀的管理层,等等。当然,我们也注意到,伯克希尔.哈撒韦也在不断修正变化,对于并购的态度更加积极了,以往,巴老更加强调内生增长,此次股东大会对于并购没有那么排斥。只要拥有上述的一些基本特征,并购也能挖掘出好的企业。

    收获不仅于此,最为受益的是两位老人的做人态度和处世哲学。现场提问中,两位老人被多次问及如何取得成功,如何获得快乐,如何挑选人才,两位老人的回答毫无保留、字字珠玑。正直诚信是他们用得最为频繁的关键词,其中暗含的价值观和财富观,更是与我们华夏文化中日渐缺失的士大夫精神不谋而合。对于我们这样与钱共舞、投资为生的凡人而言,此时此言,显得意义非凡。被我们早就念兹在兹的价值投资,或许可以有更深刻的注脚。如果二位长者的天赋和才智难以复制,那么良好的品格更容易得到选择:

 

 “如果你正直,那就意味着一切;如果你不正直,那你就什么都不是。

                                                                                                              ——沃伦.巴菲特

 

    正直与诚信。现场有股东提问投资企业为何要简化决策时,巴老的回答是,靠法律文件和律师无法解决人的问题,主要需要衡量人的品行,是否正直,诚实,和努力。如果是不诚实的员工,最好是不努力,因为努力的坏员工结果或许更糟。多么精辟!巴老在挑选企业或挑选人才时,正直诚信应该是第一准则。1987年,巴菲特重金购买所罗门公司的可转换优先股,结果所罗门发行部负责人保罗.莫泽多次违规囤积国债,差点导致伯克希尔遭遇投资上的滑铁卢60岁的巴菲特临危受命,担任所罗门临时董事会主席,力挽狂澜才终于使所罗门兄弟度过难关。巴菲特对这笔投资始终耿耿于怀,因而在考察企业经营者时,各位关注企业的品格。他认为,考察企业经营者时应重点考察三项特征:正直、智慧与活力,如果不具备第一项,那后面两项会害了你

其实,不光是在挑人和挑企业上,巴老和芒老力求正直与诚信的可靠性,在自身做人上,正直与诚信便是二老一生最好的映像。放在华夏文化的道德体系中,查理芒格绝对是商才士魂的典范,他阅读广泛,好似生活百科与科学百科;他严于律己,好为人师,尽管他十分富有,但生活极为朴素,居所是几十年的一套普通住宅,外出旅行从来只做经济舱,约会总是早到半小时。巴菲特亦是如此,时刻保持耐心和真诚的心态,乐于学习,善于挖掘自我,。成名之后,仍开着普通的车,住着普通的房,始终乐善好施。可以说,修齐治平在二位长者身上都有集中的体现,在如今物质文明高度发达中商业社会中有极好的现实依托。

可以说,如果要对一个人进行合理的估值,品格一定是最为核心的变量,在资本市场尤其如此。众所周知,我所在的兴业全球公司的投资理念是,风险控制、价值投资与长期投资。而其中风险控制第一条理念就是,让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因而,公司在挑选人才时,公司最为看重的便是正直和诚信,9年前我参加面试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放眼我们当下的资本市场,权益市场的扇贝去哪儿,信用债市场的城会玩儿,大量的企业或企业经营者不顾诚信道义,不顾商业情怀,企业如何能基业永存,投资者如何能稳健回报?

我想,正如巴老的小儿子彼得.巴菲特在其书《做你自己》中所言:经济上的繁荣一向起起伏伏,唯有人的价值观是最稳健的货币,它为我们赢得自尊,赢得心里的安宁,带来丰厚的回报

 

如果我们在生活中唯一的成功就是通过买股票发财,那么这是一种失败的生活。成功的投资只是我们小心谋划、专注行事的生活方式的副产品。我们要能够比其他人更快更准确地分析出任何种类的交易,能够在60秒内找出令人信服的弱点。但是,生活不仅仅是精明地积累财富。

                                                                                                                                                                    ——查理.芒格

 

财富无罪与财富为公。巴老和芒老是富有且快乐的,他们的富有和快来源自于他们善于学习的精神,正直诚信的品格,还缘于他们对于财富淡泊从容的态度。股东大会现场二老被问道是如何追寻快乐的,二老的回答话锋一致,吃喜欢的东西,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在二老看来,投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财富只是这些事情的副产品。20066月,巴菲特宣布捐出317.4亿美元的私人财富投向慈善事业,创下最大私人慈善捐赠纪录,2008年,巴菲特问鼎世界首富。这里面没有绝对的因果,却有长长的伏笔。巴菲特认为,温善继承世界”(The Meek inherit the world)。这与基督教里财富无罪和财富为公的教义是相契合的——天地万物由上帝为人的生活准备和创造的,不分国家和种族,每个人都有权力从中获取自己的一份。在二老心中,他们只是财富的暂时管理者,真正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是快乐。其实,不光在基督教中如此,伊斯兰教中天课和施舍精神,也蕴含着财富为公的思想,《古兰经》云,赈款归于贫穷者、赤贫者、管理赈务者,心被团结者、不能还债者、为主道工作者、途中贫困者,这是真主的定制。在财富的认识上,众教归一,对于芸芸众生获取财富、享受快乐赋予了终极的关怀。

对于我们大部分而言,我们并不是聪明的投资者,往往越想发力,投资结果越差,没能赢得更多的财富,反而输掉了应有的快乐。这是为什么呢?《德经》上说,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有何患 我们之所以忧患是因为我们这个身体,等到我们忘记自身,我们还可以有什么可忧患的呢?如果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投资、做事都会更加冷静,宠辱不惊,将财富得失看得更轻一些,是不是投资更容易一些,结果更好一些呢?纵览我们国内外青史留名的杰出投资者,身上都能寻得这种厚德载物的影子。

此次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之行虽然仍是盲人摸象,但也很好地整理了这几年累积在我心中的一些从业心得和生活点滴。当代中国知识青年(尚不敢自诩知识分子,姑且称知识青年)经常会问,我们信奉什么?华夏文化的核心灵魂是什么?科举废除后,士大夫精神还有现实意义么?我想,应该是有答案的。

北宋大儒张载陈述了古代士大夫的社会使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作为当代资产管理行业的知识青年,我们也可从中正己修身: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大众利好财,管好钱。尽管商品经济时代,资本冷若利剑,但若能利用平生所学,为身边人赚得一星半点的福利,找到自己的诗和远方,也不失为人生之雅事。(作者为兴业全球基金固定收益部投资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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